为避免恶意刷票,恶意竞争,体现本次比赛公正性,组委会决定,投票转化为分数规则为:
1~20名,计入总分为50分;
21~50名,计入总分为49分;
51~100名,计入总分为48分;
101~150名,计入总分为47分;
151~200名,计入总分为46分;
201~250名,计入总分为45分;
251~300名,计入总分为44分;
301~350名,计入总分为43分;
351~400名,计入总分为42分;
401~450名,计入总分为41分;
451~500名,计入总分为40分;
500名~1000名,计入总分为39分;
1001名~2000名,计入总分为38分。
评委打分为50分制,与投票分数一起计入总分。
评委打分将在6月1日~6月5日进行,具体分数查询办法会在6月8日前后在群里及大赛专题页面告知大家。
投票截止时间:5月31日23点59分59秒,最后提醒大家这是一次征文比赛,投票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的作品扩散,让更多的人阅读,请大家不要为了排名而去刷票,征文的最终获奖,和作品质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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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花裙
作者:左敏   学校:安徽师范大学   阅读量:1382
排行:491   票数:69

碎花裙

(一)

晚风拂面,河边的渔家小船的窗子,透露着摇曳的橙黄色灯光。

就在阿红在河边漫无目的地晃悠着的时候,就看见十岁的弟弟撒丫子跑来,边跑边喊:“姐!姐!”

“姐!”弟弟跑到她面前差点没刹住,她伸手扶了弟弟一把,她眯眯眼,笑着道:“跑那么快干嘛呀?”

阿红拽了拽被晚风吹拂着碎花裙,问道“咋啦?”

黑泥鳅一般的小男孩扶着姐姐的胳膊,仰起脸看姐姐的圆脸,忽然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哎,说了也白说!”

阿红眨眨眼,就不再追问了。

“姐,我领你回家。”

“啊。”阿红应道。

阿红放开了捏着裙子的手,任碎花裙在晚风中翩然舞动,跟在弟弟后面一步步走回家去。

过了些日子,在她十九岁那一天,阿红出嫁了。

阿红不太懂“嫁”是什么意思,不过“出去”她懂,她也懵懵懂懂知道这个“出去”不是像她平时那样的“出去”一样。她已经听妈妈说“嫁”听了很久了,每次弟弟听到这个字眼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不能理解的眼神。她早就隐隐约约感到不安,因为妈妈一直在筹划把她嫁出去。而现在,很显然,妈妈终于得到了成果。

不过阿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过,因为现在她穿着新衣裳,红色小格子的。椅子上还放着一身新的衣裳,是她最喜欢的碎花衬衫和碎花裙,这一身的碎花比她之前的奢望了几年的裙子还要漂亮。有了这些,阿红就已经足够高兴了。

新衣穿上没过多久,阿红就要离开家了。有个看起来年纪大她十岁矮小精瘦的男人把她从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家带走了。走之前,妈妈跟她说:“听话。听妈妈的话,听王二的话。啊。”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神情一如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然后她仿佛看见妈妈抹眼泪了,可是很快她又听到妈妈搂着弟弟大声和邻居说笑了。

她忽然好像有点懂得“嫁出去”的含义了。

她也不知道离开家离了有多远,总之她离开了她所熟悉的一切,唯一有点眼熟的是那个带她离开的“王二”。

(二)

“吃饭吧。”王二放了只碗在她面前,给她盛了饭,又压上一勺菜。

阿红微微抬起脸,环着膝的手臂依然没有放开,试探着看着王二阴郁的脸色,眼神微微瞄向桌上的饭碗。

“吃吃吃!你吃啊!”王二“啪”一声摔了筷子,本想接而摔碗,但最后还是把碗轻轻放下了。他摔了房门,端了矮凳往院子没太阳的东北角上一坐,想从口袋里掏根烟却半天没掏出一根来。

阿红看他已经离得够远,这才慢慢爬起来开始刨饭,知道自己饿,但也知道食之无味。

王二听着寂静的小院就剩下阿红吭哧吭哧吃饭的声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辛辛苦苦赚钱娶个女人竟然是个傻子!傻子!傻子……”

声音渐渐弱了,阿红知道,王二应该出门了。

阿红这才放心大胆的开始吃饭,王二已经两天不给她吃饭了。

王二回来的时候,就又看见阿红缩在一边,一眼都不看他。他又想发怒,但是想起他的爹方才跟他说的话,他就又忍住了。他故意换了笑脸:“阿红啊,别怕,我闹着玩呢。我对你好,我还等你给我生个儿子呢!”

(三)

阿红觉得自己又过得和以前一样快活了。每天发发呆,和邻家的小孩子们嬉闹嬉闹,到了时候就有王二回来给她做饭吃。她其实也不是不会做,只不过王二嫌她做饭浪费粮食,又说要养着她,跟养孩子一样养着她。虽然每日吃食并不丰盛,少有肉吃,不过她每顿都吃上一大碗,她也因此迅速地胖了起来,肉嘟嘟的脸颊泛着红光。

阿红认识了一个小姑娘,她记住了小姑娘的名字,叫亮亮。亮亮就住在王二家隔壁,不过亮亮家显然要比王二家殷实得多。亮亮也不过五岁大,每天扎着羊角小辩,夏天的时候也会穿碎花小裙子。她喜欢这个小姑娘,因为小姑娘从来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叫她傻子,而叫她阿红。

王二靠着蹬三轮谋生,王二不出去拉活的时候,他的三轮车就成了阿红和其他孩子们的玩具。一群孩子们坐在后面,指挥着阿红。

“往那边……拐弯拐弯……傻子好会骑三轮啊!”

在这些声音中,夹杂着亮亮甜糯糯的声音:“阿红,慢一点!要撞墙了……”

阿红听到亮亮的提示,心里也甜甜的,她也十分享受骑三轮车载着孩子们的过程。

不过没过多久,王二就不让她和孩子们疯在一起了,因为她怀孕了。

她看王二每天都很高兴地看她的肚子说他要有儿子了,她渐渐也对她的肚子喜悦起来,她仿佛能够感觉到更多的喜悦会从中诞生。

每天临近中午和傍晚的时候,她就去王二回家的小路口站着等他,穿着她的碎花裙。

王二每次回家来蹬着三轮到路口就会停下来让阿红坐在后面,然后他载着他回家,俨然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四)

阿红流产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怎么回事。邻居只听到阿红红着眼睛跟他们断断续续地描述:“孩子……被小羊顶掉了……没有了。”

有邻里的女人们好奇,就去问王二,然而王二却总像是要把积聚多年的怨气一股脑撒出去一样把好事者骂回。

阿红的生活再不如从前了。

她要洗衣,要做饭,做错了会被大骂,会被克扣饭食。她只能一件件学着,但总也不能让王三满意。她不再穿碎花裙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黑黝黝的裤子。

有一天一大早,她在水井边洗衣服,看到邻家的小姑娘背着小书包由妈妈牵着去上学了。她知道“上学”,可是她没有上过。她认得出那个小姑娘叫亮亮,会叫她“阿红”的亮亮。

她忽然觉得她们以后都不会再在一块玩了。

阿红忽然就想哭了,她离开家嫁出去的时候她没有想哭,她知道小孩子没有了的时候她没有想哭,被王二打骂的时候她没有想哭,但是现在她忽然就想哭了,于是她就蹲在水井旁边哭了一个上午。

后来,阿红每天早上都站在水井旁看小姑娘出门去上学,这仿佛成了她枯燥的生活里的一丝甜味剂。

不知不觉里,水井已经弃置不用,用自来水已经是家常便饭,亮亮也已经上小学了。

(五)

王二带了一条小黑狗回家来,并且叮嘱阿红看好了小黑狗。

小黑狗不过几个月大,在阿红看来可好玩了。她只有在出嫁之前养过鸡,但是鸡和狗比起来,显然无趣多了。阿红每天做完事情就逗弄小黑狗,小黑狗和她耍累了就睡在她的怀里。

早上的时候,她常常抱着小黑狗站在水井边看亮亮出门。

忽然有一天,亮亮转过身来,看到了不远处的她。

亮亮早已不再扎羊角小辩了,而是清爽干净的马尾辫,透露着少女的娇俏。

亮亮显然被阿红赤裸裸的注视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微笑着对阿红说了一句:“嗨!”

阿红也不知道“嗨”是什么意思,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坏意思。她用手托起怀里的小黑狗想让亮亮看看她的狗,可是却不想,在她低头托起小狗的瞬间,亮亮已经转身离开了。

阿红感到闷闷不乐,然而今天让她更加不开心的事情还在后头:王二把她破旧的碎花裙撕开来给小黑狗做了“铺盖”。

她看到小黑狗的新铺盖的时候王二已经干活去了,小黑狗正摇着尾巴睡在撕开的裙布上,黑亮的眼睛透露着乐意。阿红跑过去一把拉开小黑狗,扯起地上的碎花布正要端详,却听见小黑狗“嗷嗷”地叫了起来。她扭过头去看小黑狗,原来她方才粗鲁的动作弄疼了它。

她看了看眸子黑亮的小黑狗,又看了看手上已被撕毁的破旧碎花裙,最终还是照原样给小黑狗铺了回去。

过了不过几个月,小黑狗就长大了。阿红已经抱不住小黑狗了,不过她仍然很喜欢和小黑狗一起玩闹,小黑狗也总是蹭在她身边。

阿红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情是倒垃圾,把家里垃圾桶里面的垃圾倒到村口的垃圾房里面去。家里面的垃圾桶,其实是个油漆桶。没事情做的时候,她也挎着空空的垃圾桶到村口去转一转。淘气的小黑狗有的时候跟着她,有的时候不跟着她。

今天,小黑狗没有跟着她,她也没有在意。

她挎着垃圾桶一步步走回家的时候,听见家里面传出王二和别的男人的声音。

“我这黑狗能卖个什么价钱?”王二扭着黑狗的脑袋问道。

“你这个有杂毛,不值钱的。”一个人回答道,随后那人说了一个价格。

“呸!你给的价钱太低了,我就不如自己烧肉吃了。”说着,他一把拽起黑狗的耳朵,小狗立马疼得嗷嗷叫起来。

“我还不想要呢。”

“得得得,滚蛋!”

随后,一个中年男人推着破旧的自行车骂着脏话出了院门,撞上了一脸惊异的阿红。

晚上的时候,王二吃上了狗肉。

“你真不吃啊,来啊。”

阿红扭过脸去,往墙角一蹲,抱住膝盖,低下头,不说话。

“傻子还……”王二想了半天也没在自己的脑海里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讥笑了两声便继续大嚼起来。

(六)

王二领回来一个女人,女人就在王二家二楼住下了。

这两年王二跟着哥哥王大到外地去打工了,赚了几个钱,已经把家里面的二三间平房建成了两层的小楼,和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

领回来那女人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且比阿红要大上十来岁。

阿红以前见过这个女人。有一回王大带着她来的,王二让阿红叫那女人“大嫂”。

自打王二领着这女人回来之后,阿红越发忙了。她要忙碌三口人的三餐,洗三口人的衣服。她依旧一言不发地做着一切,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邻里有人跟她说:“阿红啊,王大刚死,王二就把那女人带进你们家了,要是那个女人生了儿子,你就真的要被扫地出门了!”

阿红眼睛红了。

那人见阿红的反应,像是得了应有的褒奖一样,笑道:“哎呀,她听懂了!”

晚上的时候,阿红被又打又骂,哭声震耳,四围邻居都听见了。起因是阿红撕坏了那女人的衣服。

(七)

远远地就看到小路口站着个人,凭着我的近视眼,只是瞧着轮廓,我并不能猜出来是谁。稍微走近了些,这便看得清楚了些。

一头乱糟糟的长短不一的头发,上身一件看不出年代的女式花衬衫,外面松松垮垮套了件看不出料子的、不知是黑色还是灰色的外套,腿上是一条藏青色的料子裤。现在是夏季,瞧她这一身显然不合时宜,但她丝毫没有显示出热的感受。她的脸一年四季都红着,不论是冷了或热了。鼻子以下的脸颊依然是肿大的,但不比早年年纪轻,现在看得出面上的皮肤已经松弛了。她的嘴唇厚而发紫,凸陷在她的脸上,嘴巴稍稍一动就带动起脸颊上的肉晃动。肚子上的肉外突着,女式薄衬衫兜着她的腹部。

忽然间,记忆角落里的某个身影渐渐走了出来。

 

她默默地站在小路的尽头,穿着布鞋的两脚外张着,手上挎着个脏兮兮的小铁桶,面上没有丝毫的神色。

我快要走近她,鬼使神差地想要和她打个招呼,但是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反正她肯定是不认得我的,既然如此,我索性就当做她是个透明人吧!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快要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带着脸颊上晃动的肉肉们向我打起了招呼:“亮……亮。”

她的脸上似乎勉强有了一丝笑意的。我顿时在惊讶之中就生出一丝歉疚感,遂应答道:“啊,是。”

我没有去称呼她,本来那个名字在方才已经从脑海里蹦出来了,但我还是开不了口。

她当然是有名字的,如果从乡音里辨别的话,她叫阿红。至于她姓什么,甚而这个名字是否真名,我从来没有追究过。我当然也叫过她的。那个时候我也不过几岁,我和邻居家的小孩会在她家的院子里玩耍,然后疯狂地叫“阿红,阿红……”

可是我现在叫不出口,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叫不出口了。

她把小铁桶往上提了提,然后对我道:“放学啦……”我微微点了点头,“放暑假了。”然后我指了指她的小桶,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啊?”她朝我指着的方向看去,却是扭着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再回过脸来重新寻找我的所指,这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她的小铁桶。她嗫嚅了半天,我才听懂她在说“垃圾”。

“倒垃圾啊?

“嗯。”她点点头,像个乖巧的孩子。

垃圾房在小路尽头处的那条马路上,她原来是提着垃圾桶去倒垃圾。

我不知还应该说什么,却看她指着我的的朴素的碎花裙说道:“好看。”

我笑了笑,点头:“对,好看。”

晚风佛动裙稍,我看她提着垃圾桶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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