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染红的街道;所谓血染残阳的那股悲壮也只在历史的长河里漫迷着滚滚浓烟。褪尽了中天的火辣,只留下了余晖染透天的一角。喧嚣的校道已被残阳一撇所取代,看见时间的笔杆,在残阳下为一天的繁琐写下怀念。保持缄默,但这不足以打破缄默,让我在原有的忧虑中释怀。我,在自习路上,犹豫未决。
夜色渐浓,灯路昏黄。匆匆的校道上,夜的朦胧尽落地上,两旁摇晃的树影如褪尽了铅华,与一种清苦的古歌不期而遇。春的江南不应苦雨缠绵即便矫饰的艺术语言都只能作为轻薄的点缀吗?在这同为江南的国度里,却难以寻觅如诗如画的蒙蒙烟雨,画上烈日只能看到令人发指的热夏。冬与夏的交替,看着犹如隔着几个秋的双季,却只是隔着淡淡的一抹。
柳条初长,五月。
窗外的榕树,依旧守护着那纯粹的绿。阳光透过繁茂如斯的绿投影下那星星点点的斑点,支离破碎却那么闪眼。坐在公交车上沉思。窗外,随风晃动的树影,在徐徐飘过,有一种独特而又忧伤的美,熟悉,却又带着陌生。在这个回忆支离破碎的诚市,早已褪去了当初的向往与憧憬。匍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回忆与感伤交集,如落花般纷乱跳动的心,慢慢散落在街头巷尾。公交车在被拥挤的人们挤满后缓缓启动着……厌倦了忙碌而奔波于寝室与教室、操场与网吧间的寂寞而默默不语。在大半年的风雨中记忆慢慢地衰老,褪色。我的感觉告诉我这就是现实,意义层面上的流浪,身心憔悴。
打开那尘埃中的旧音乐,身心的疲惫企图尝试借助音乐的旋律来凝固,当初的憧憬,在疲劳过后尽落地上,碎了一地却细小的折射着现实:消沉,堕落。在无形的暗流里涌动,消停的记录,只能在回忆中思寻,但却不复当年模样。留下我,在夏至未至的夜,独自凌乱。
动车开过的鸣笛声,在毕业季的炎热里泛起阵阵涟漪,曾经跳动的心脏似乎在此时停歇....校道上,人流汹涌,挤在人群里,看到他们在烈日下依旧不减清澈的笑容,淡淡的离愁只能如白开水般滑入愁肠,在心底的最深处回旋,冻结。或许那不经意的四年,流水缠绵于指间缭绕而过,四年的喜怒哀乐融在光景的流沙里而淡去。看着他们在诉说着青春毕业季的疯狂......在人群中驻足,不时抬头仰望天空的身影,扬琴叮咚,还有身后的沉沦都成为一种剥离了青春那种天真的伤感。伴着湘江北去,平静流淌,一昧消沉。
也曾幻想,三年离我们如此遥远,毕业季的疯狂或许能让早已随风飘荡的心更淋漓尽致地涌动在大流里,最终消失。思绪飘回,不禁寒粟。
看着毕业季的感慨,三年后,我们亦能如此?在耀阳下潇洒,如同无垠绿茵下一碧天际的舒坦?又抑或黄河之水一泻的汹涌澎湃尽情撕喊着奔腾?心已飘零,思绪万千,我期待蜕变。
黄昏,一抹残阳,落在我湛白的皮肤上,那般闪眼。透过星星点点的斑光,看到柳条初长透着蓬勃气息,我习惯性地用手梳弄了头发,去年此时,或在奋笔疾书,或案牍劳形,但又有谁想过此时堕落的自己?整理了下思绪,漫步黄昏下去触摸曾经的热梦也有过那样的执着,经年后寻回的旧梦,也只能引发我提起柔弱笔杆记录下坚强的文字。如此,蜕变。
我主观地保留自己对周围事物的瞬间感觉,那是岁月给予人的感觉。心理的叛逆与不安,它永远都是青春里的偶像带着伤感的记忆。正是青春,给予象征闭合痛楚的世界的河流以平复,看似翻滚的汹涌里湮灭了平静。最是一年春好处,在明天黎明的到来之前,折戟沉沙,让青青子襟飘摇在黄昏投影的法梧桐树之下。
身后柳条摇曳,我慢慢地转身,瞬间,我感到清醒了许多,我找到了从苦役中摆脱出来的美。木刻年轮,默不作语在青春的历练场里烙下清然一笔;一杯白开水,却融下泛白的记忆。曾经幼稚的堕落与蜕变后的成长,那是对黑暗的微笑,对生活更怀自信和热爱。悠扬曲调,法梧桐在黄昏下更翠绿,蓬勃。
沙漏在滴答,时间在延续。我在蜕变,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