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恶意刷票,恶意竞争,体现本次比赛公正性,组委会决定,投票转化为分数规则为:
1~20名,计入总分为50分;
21~50名,计入总分为49分;
51~100名,计入总分为48分;
101~150名,计入总分为47分;
151~200名,计入总分为46分;
201~250名,计入总分为45分;
251~300名,计入总分为44分;
301~350名,计入总分为43分;
351~400名,计入总分为42分;
401~450名,计入总分为41分;
451~500名,计入总分为40分;
500名~1000名,计入总分为39分;
1001名~2000名,计入总分为38分。
评委打分为50分制,与投票分数一起计入总分。
评委打分将在6月1日~6月5日进行,具体分数查询办法会在6月8日前后在群里及大赛专题页面告知大家。
投票截止时间:5月31日23点59分59秒,最后提醒大家这是一次征文比赛,投票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的作品扩散,让更多的人阅读,请大家不要为了排名而去刷票,征文的最终获奖,和作品质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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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情怀
作者:贺卓   学校:湖南警察学院   阅读量:2176
排行:204   票数:350

酒徒情怀

    江南,破晓的森林仍未褪去厚重的雾气,远处断续传来几声鹧鸪的啼鸣。它们享受着在绚丽而略显空茫的山水画间悄然振翅,明亮的歌喉擦破了前夜的寂静。生机盎然,原来不仅存留在人生活的地方,哪怕是湍流的溪水也有它独具的生命,日夜交替,水水补偿,此刻的水姑娘已流向了他方的爱人怀抱。夜的沉静不会留给热血的少年。他稳重,寂寥,有老年的个性,和此间的少年产生了违和感,他们斗志激昂,对未来的前程满腹期待,黑夜老人不敢把他们拉进到他的生活圈子里,可他孤独一生了吗?没有,有树木为他守护,有潺潺流水为他作曲,有野鸡和飞鸟为他颂唱祝福,他老人家不是没有事儿干。紧拉的夜幕把一半给了生灵一个甜美的觉,一半又给了生灵觅食的伪装外套。窸窣的草丛中,蛐蛐踩着一丝光亮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存,阳光晚来的有点让它心急,它心里装着一个家,却只为了生存下去。它的思维中可能有人这个概念,先辈为了繁衍它受到了人类的盘剥,肉体上的盘剥,为着他们自私的欢乐而唆使它们种族间自相残杀。生存,用人类研究出的科学道理,仅仅是个低级的需求层次。对于它们,觉得很是满足,不会铺张浪费,不会严重迫害其他生物的食源,不奢侈有个富丽堂皇的房子。对大地母亲怀有一颗敬畏之心,遵循着自然法则田园式地活着。

    天大半也都红了,云雾来不及躲闪,被阳光的狱吏关进了另一道门。这道门的开与关都很有讲究,调皮的白宝宝藏进了云妈妈肚里沉落到人间,而抑郁的灰宝宝失去了神的眷顾,它们是野生的没有彼此的亲缘关系让狱吏羁押在育儿所,需要继续成长直至脱去晦暗的外壳。德墨忒尔寄予人世是高尚纯洁的东西,万物生长需要高质量的养分。淡黄的光斜插在老葡萄树下,烙下一个又一个金黄的饼。探头的蚂蚁似乎认准了金黄的饼,它确实饿了触角也失去了应有的灵敏,抖动着尾后巨大的腹,和它的身体极不协调,它不感到繁重吗?或许它认真想过,可是没有办法,一生下来就是这样,它也认了,忍了,该把多的精力放在有价值的事上,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庞大家族。人也是如此吧。老葡萄藤怎么就长在了荷塘一隅呢?这个位置和伊甸园里的生命树有无差异吗?耶和华的精心培植,和万物说了声,“你们脑子里不该有自我的概念,你们本该是向善服从于我的,这才是一个美好的世界”。河水连年会有多次暴雨啮食着荷塘的身体,那是在夏秋交季,藤树盘曲的黝黑的足抓住了它的身子,展开的蔓叶为它遮蔽了风雨闪电。老藤树是明白的,是河涧的污泥给了它茁壮的身板,它无偿地帮助是幸福的味道,朋友的产生在患难之间,这就像天梯,拾级而上没有尽头,中途会累得出粗气,尤其是在黑幕下前行头顶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会因高度让双脚发酸颤抖,感觉自己要飞将起来,但友谊是磕磕绊绊的,只有更好,你心房的窗户的颜色他熟知因为他出乎意料地来过。

太阳升起来了,像有人在远方托举似的。沈老爷推开自家的大木门,门面有点点暗红的漆斑,看得出,这门以前是刷过血色红漆的,喜庆且大气。门把和锁已锈迹斑斑,有一定的历史了,但它们都顽强地活了下来,存活不是为了炫华丽的着装而是寄予生命真正的内涵啊。沈老爷跨过十几公分的门槛,中间塌陷了一段,略低于两边的高度。屋脊弯的似镰刀,白天,那是蝙蝠最佳的潜伏所。后阳台用红砖堆砌的不锈钢水塔和周景有细微的不搭调,近代的建筑风格配上现代的材料,时代的转变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个村庄,贴上了一号新鲜的标签。

忽然他连打了三个喷嚏,一个比一个响亮,寻不到出处的林中惊起了两只黄莺又落回到枝桠末梢上,继续它们的缠绵。他拍了拍麻布汗衫,想除去昨日在酒席桌上的酒味和烟味,前后拍了有不下五六下,他断然放弃了,浓浓的恶臭味像生了腿停留在衣服上挥散不去。腰胯用草绳系上了一条靛蓝色的肥大裤子,这里头还能塞进两条和他大小一样的腿进去,四月底的天气会渐渐变得干燥这样兴许会凉快许多,可沈老爷没有料到的是树林吸入了白天的温热空气,呼出的冰凉氧气让早晨的群山空冷潮湿。多年的预感终究不能成为一种习惯,大自然是位百变女郎,男人的魂魄围绕着她的性子一边使,这样你才有足够爱她的理由。沈老爷逡巡不前,他望见了那几株紫花苜蓿,一天接一天的过去了,却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其实变化还是有的,三四片叶子被虫儿咬去了角儿,五六片叶子下垂得很厉害。他着急地等待着花苞的出现,自信会充盈他的内心。他有时也糊涂到袜子穿反的地步,就像这几株从别人村里偷来的苜蓿草种在一堆废弃的水泥灰上。抑郁的心情在他脑海中回环不了多久,你尽可放心,崭新的一天他有很多事做,他将此奉为是天职,是虚荣心得到恰当好处的满足。

    沈老爷赌气地瞥开了头,眼睛的光芒射向远处。马路中央拱出了碎石子,巨大的干泥巴有秩序的被卡车分割到了两边,前天下过的一场太阳雨不够争气啊,没准这几天又是尘土飞扬,他老人家有的罪受了。西侧荷塘的水碧绿碧绿的,被雨水亲吻后的塘面像一面镜子,把天空照的通彻透底,惹得空中的云羞答答地捂脸卖媚。它在明镜面前是害羞的,勇气还没酝酿足就险些灰飞烟灭,该有的瑕疵当然不易掩饰,从容是一次处事的态度,即便额头眉间新添上了几道皱纹,衣冠整洁依旧让人看着心旷神怡,不媚不俗。老葡萄藤树,一口满嘴青苔的井... ...哦!一样都没有少,沈老爷放心地交给了鱼儿飞鸟和昆虫们,只要不是破坏机器他都能收入心底,像把它们关在自家的院子里慢慢驯服它们。

    乡村的马路是位戏剧大师,心情美时人来人往,嘈杂不绝,赶集的老农也怀揣着一名圣主;心情糟糕时,冷漠的只剩一脸飞扬尘土的路先生也独自思考人生的真谛。今天不是个特别的日子,厚重的黄色大氅还是披在消瘦的路先生的双肩,微风拂过,摆动的衣角牵动着沈老爷灼热的心。口里想说的,对着暗幽的山头高歌;心里所想的,却深埋在褐色土层中。沈老爷心房所能装下的只是个小社会,在这个小社会里,有花儿,有青山,有魂魄,当然也有一枚女子。想的无偿地给灵幻的大自然,说的可以托付给梦中的那位婷婷女子,活出一副多么无拘无束的模样。荷塘的鲫鱼羡煞得腾空而跃,在洁净的空气中作短暂地深呼吸,它们在涟漪的塘面也夜观星空,可家不该是个画牢的圈,

这时,山口吐出了一辆暮年巴士,隐没在尘烟,呼咧的车轮压在路先生的脊背,发出嘟嘟轰鸣。像生气的儿童,总有撒娇不成反被扇耳光的情景;又像勤恳的耕农,迈不动陷泥的双腿肚子。不特别的日子,也会有惊喜的降临。上帝早已谋划好一切,爱看人们或喜或悲的脸庞,这是他的日常。先知是不存在的,算命先生的话是信不得的。未知的乐趣仓促而隐蔽,少了它又感觉似舌涩无味。刚要踱步回屋堂的沈老,偏过头来,静静地等待着远处的巴士,眼看着从一点墨大小的毛毛虫长成张翅的蝴蝶,可惜它的样貌丑陋,怪祖先没赐它一身华丽的衣装,而它做了它觉得对的事,生机焕焕。躺在群山的路,冷峻威严,被金属撞击的轮轴却是最和谐的独奏曲,不显刺耳因为珍贵。停住了,停住了,咯吱的车门像翻页的书,现出一个留着碎发,面如润玉的男孩走下车。门缓缓地又合上了载着心游不定的乘客继续飞驰,他们出神的瞳孔摄入了或近或远的景,美色是用来安抚空虚的心的。男孩把原本提在手里的双肩包猛力地斜挂在左肩上。鼓囊的包紧贴着他的背,衬衣留出一块三角形状的湿处,面积在扩大他察觉到了但手足无措。苦痛是次煎熬,熬好的一锅药闷下去了,也就一瞬间。享受它,品味它,是能在下一个据点再一次战胜恶魔的。燥热的风吹不动黏住的衣服,裤腿挽的露出了脚踝,这不是受罪吗?用来遮羞的衣物是人们进入文明国度的明显标志,脱掉又有何不可呢?会被唾弃成不受礼数的人吗?动物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上,也是一丝不挂地走,可贵的是它们的天性没能随着时间而无度加工改变。现世的人们创造了能以避寒保暖的衣服,某些人抛弃了它的真实含义,这可和内心那个自己披上一件伪装物一样难以被他人揣摩,是卑鄙者的手段。

“大舅公,大舅公。” 沈老爷移了移不太灵活的身子,眼睛模糊的只见得一个灰色人影冲他招手。人的五种感官中,眼睛是尤其重要的,它不仅是人心灵窗口,也是对事物的直观感受。盲人心里住着的黑暗骑士,为他驱散了一个又一个的幽灵,别人不会经常光顾来你的世界,所以勇气都是要靠自己的。沈老傻笑了一阵,沉醉在嘹亮的呼喊声中,他对男孩的喊他的口音听的很别扭但他明白,这是潮流。方言是有活力有文化价值的东西,它不应被普通话所取代,湘楚先祖对创造口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哎呀,求别推广的太宽了,同样是北方人口里的方言,为何它可以尽显风骚哪? 男孩穿过荷塘,趟过溪流,那是一座熟悉的房子,红砖青瓦,一席晒谷的坪地蹦出两三棵禾苗,落下队伍的谷子生在了水泥地的裂缝里,似藏着一个巨大的美幻的生命星体。

“大舅公,是我,小马。”

“啊,小马。”

扑将过去的小马清楚地进入了沈老爷的视界,沈老爷激动地搭过小马的肩膀,

“快,快,进厅堂去。”

“把包放下,看把你压的,都喘着粗气了。”

“不打紧,我身子受得住。”

“喏,大舅公,这是给你带的补品,有你爱喝的汾酒,桂圆和红枣麦片。”

“哟,你来一趟就挺不容易的,下次来不要带啥子东西了。”沈老爷急忙从厨房拿来抹布,细心地把桌椅擦拭了三四遍,暗黑漆木足以倒映出影子了他才长吁一口气儿。厅堂左右是明亮的里屋,充足的阳光散落在落地衣柜上,一旁似有精灵在枕头和蚕丝被上来回跳舞。房间整洁是对客人应有的尊重,没有谁会排斥讲卫生习惯的主人,假若是不情愿的行为呢?为的是不失面子而发出的一个温情的信号呢?这太可怕了。

“坐吧,我给你去倒杯水,弄点瓜子花生之类的,”犹如灵光一闪,沈老爷驻足了一阵。

“你喝点米酒吗?前几天刚蒸馏出锅的。”

“我现在还没学会喝酒呢,”小马扬起嘴角,心情不免有些低落。喝酒是走向男人必备的要件吗?官场是乐酒派,商道是倾酒派。达官显贵们要爱喝酒啊,因此陪酒也就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语言艺术;公司员工要能喝酒啊,老板舒心了预留的位子就在那儿嘞。

“怎么,你今年也有快二十了吧,那得来两杯。”

“大学生了,和同学之间要相处好酒少不了,”沈老爷补充道。

小马知道推辞不过,“好,舅公说的在理。”

沈老这才折回厨房,从酒缸里舀出一壶鲜米酒,香味四起,混中有清。“你今个怎么有空来我家坐坐了?”沈老爷端坐在靠背椅上酌了一杯米酒,一口下肚,啧啧有声,有当年杜康的气派,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每次品味都是灵魂的解脱。

“昨天学校放三天的短假,我不太想回去,而我又很久没看望过您老人家了心里怪不好受的。”

“说明你还是和舅奶亲些嘛。”沈老爷发出寒意的笑声,被嗖嗖呼啸的山风吞噬了。画面短暂地掐断了,舅奶用她干柴的手指缝缝补补,淘米择菜,小马敬畏她,她已是勤劳女性的典型代表。虽然现在她早已驾鹤西去,但依稀能在这片丛林土地捕捉到她的清香。舅公给舅奶办了一次有别于乡下习俗的丧事,基督教葬礼是舅奶生前嘱咐的,她是虔诚的信徒,诚然对世充满了温柔与怜悯。

“接下来几晚你还是住在原来那个房间,”沈老爷指了指房门,门外是条通向后山的石子路,院子还是这个院子,人却已逝去。

“对了。你爸做了手术,恢复的怎么样了?”

“总体来说还不错,医生开的处方还是起了效果的。”小马心底佩服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他儿时就梦想成为现代的华佗,能有为民治百病的技艺。白褂天使把鬼门关的人们拉回来,奇迹还是有的。他对父亲的感情,有如厄勒克拉特。弗洛伊德说,父母往往偏爱异性的孩子,所以父亲总是宠爱女儿,而母亲总是宠爱儿子。但在小马身上却是例外,环境生出不一样的情结,因为是离婚家庭吧。其实儿女也不例外,总需要一个适合自己性格的亲人,他们开口吐出的每个字都希望能得到保密。纷繁复杂的社会,摆脱不了烦恼的造访,多一点交流少一点矛盾,你说你热爱生活,本该如此,不然生活会让你粉身碎骨郁郁寡欢。

“那就好啊,身体才是革命本钱,你爸只知道挣钱连自己健康都不管了。”

“昨天有个年轻人给车撞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就了断气,今晚我还要去一趟,就在邻村。”

舅公做了一辈子的丧事大厨,心血倾注了大半辈子,一心一意把一件事做好,多么伟大啊。面对他人生命的结束,他挑起大旗,给奔丧的人烧几桌好菜,喷香的美食弥补了悲伤的事所发出的霉味。而我们扬言的,能力有一种就够了?不不不,当你脑子装不下太多东西的时候,习会一种能力确实可以让你活下去,但前提是少不了勤奋。舅公骨子里就有勤奋赚背礼数钱财的实力,这很难有个确实的标准,有人说他贪财无度,比别人要的丧事费要多几百块,谁又何尝不是为的一口饭吃,为了活下去呢?为赚几个钱,没有了道德标准,农村人更是信这个的,而现在的中国乡村对道佛的轮回转世有自己的主持原则,一半道一半佛的丧礼,完全没有了章法。道德在人情世故中是那么卑微渺小,物欲横流的现世你不强取豪夺一把,下一秒就会心生遗憾,这被大部人说成是不理性的,而你又怕被人说成是傻子那就大胆去做吧。人一生下来就是自私的,我还是这么说。呱呱落地的婴儿吸入第一口空气时,他就已经和这个世间有了欲望的竞争,是生理需求,是生命的开始。人们很难发觉空气这么廉价的东西竟可以视为稀有物质,原因是你立身于一个偌大的空间中,几乎感受不到呼吸的困难,空气是最产生平等概念的,还没有哪个国家为了它而发动战争,水却已经发生了。多么耻辱的人性恶战啊!

“那您晚上回来注意安全。”

沈老爷不禁狂笑,“这路已经伴我走过三十多年了,摸黑走都能到的。”

“那你自己在家看看电视。”

沈老爷简单烧了几样菜,不等小马吃完,就已跨门出去了。农村人比城市人要懂得节约,世代相传留下的美德怎会轻易丢弃。纯粹的品质经历了风雨沉淀下来,“大跃进”摧残了经济的平稳发展,一部分人艰难地活下来了,只有尝过苦辣,才会知了酸甜,沈老爷就是那辈人。城市浮躁,为了生计奔波,野心是要有的,可别忘了当年的吃过的苦。挥霍表面光鲜亮丽,说不准哪家的饭桌上正扯谈着你败家嘞。

    半夜的皓月,璀璨夺目,是它指明了人们顶着黑夜前行的路。沈老爷醉醺醺地踩着月光回来了,他没有了意识吗?也不全是,最好的方式是回家躺在软绵的床。失重的身子像当空陨落的花瓣随风轻飘,像水面停泊的一叶扁舟摇曳不前。脑袋晃动的比妓女手中的帕子还要猛烈,一时的剧痛反被酒意所麻痹,失去了知觉。鱼儿看了眼明月入睡了,飞鸟载满了梦收翅回巢了。死寂的山林让人惶恐。他颤颤巍巍地走过荷塘,空虚寂寞充盈了内心。他推开大门,行至床旁。“舅公你......?”小马开口想要询问点什么,沈老爷已鼾声如雷,话被卡在喉咙又咽回去了,像鱼刺一样难受。他倚靠在门轴旁,安心地听着呼吸声。声音如此简单悦耳,是生的迹象啊。

    思绪在脑海不省心地翻滚,舅公爱喝酒他是知道的,但那件事真实吗?实在闹心。小马十几岁在邻村的大伯家做客时就听说过,舅公在壮年时才娶了舅奶,舅奶家一直不怎么同意这桩亲事,深知舅公是个随性放荡的人。在此之前和他们村的一个姑娘有不好的交往,藕断丝连的事竟然在舅奶眼里看来是可以接受的。对此,我对大舅公的印象不是很好,一次阴影的填充,光亮也难以透进来了。酒后乱性,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性欲是人最原始的欲望,他们做回了一次原始人,众目睽睽之下依旧让自由的灵魂上升又下落。在谷禾地里扑滚着身体,泥土吮吸着洁白的肌肤,放大的幻影像火球似的失去理智地冲撞脑门。姑娘晕红的乳房紧贴在舅公的胸膛,神经像接通的电流,飞速,狂热,冲破了天灵盖。漫漫尘埃飞不出封闭的村庄,晚霞是段丝绸织成的彩妆。他们的指尖抚摸着对方的肌理,濡湿的汗毛摩擦让挑逗的情欲瞬间爆炸,如初绽的花苞芬芳四溢,如打开了舌尖的味蕾,喘息声一波未平一波为起,性欲来的猛烈但也会自食苦果。亲家们为此也大打出手,双眼的怒火愈长愈高,舅奶揪心地扇了舅公一记耳光。金钱和权力都尽可摆一边,钱是人在活下来才会去想的;人在繁衍方面没有履行好天命,没有一帮子人也就产生不了权力。所以恶源就在深渊难测的性欲上。谁没有个前任,没有犯个错呢?看对一个人,为了包容他的性格,了解他的黑暗史是远远不够的,他的潜力才是今后双方美好生活的源泉。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

早上起床,面带倦容的沈老爷索性抓了一把茶叶放在嘴里嚼,茶叶能提神也能解酒气。让人醉生梦死的酒啊,你让人解脱,你使人迷恋,你是个可气又顽固的孩子。为酒寄愿,为酒葬身。而人死了,带不去金钱。把辛苦得来的钱,挥霍在吃酒上就值当吗?冥币是人们心中的寄托方式,烧几摞给天堂的酒鬼活的同样潇洒。沈老爷有格格巫的形象,也微带蒙娜丽莎的笑容。吃不透别人的心思时,想想自己,没这个本事消化就欣赏吧。毕竟,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

顺势侧倒在槐树枝干的沈老爷,从肥大的裤子里摸出一根相思鸟,点燃了冒出星星火苗。一个有智慧的老头呀,村民来他家做客谈生意时,发的烟草比自己抽的好,人脉也就广泛起来,财源亨通成当然。小马在石阶边漱口边张望墨色的群山,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难怪青山绿水是古人隐居避世的理想去处,不是他们一味地怨世嫉俗,也不该看作伯乐与马的关系,他们是不在乎同行排挤受到的委屈的,心理素质还没差到如此地步,百姓的善意刚好使他们意气风发,田园式的生活在沈老爷这儿,也称得上奢侈一回。

   “在大学谈女朋友了吗?”

   “以前有个,分手了,”小马没做心理准备地脱口而出说到。这没有什么要羞涩隐瞒的,长辈不会胡乱问东问西,就像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那样具有挑战性。他用手反向地拧干了毛巾,水好生淘气,从大地来又渗入了回去,转眼不见一点一点踪迹。

   “哦,那你要用心啊,”沈老爷继续说道。

   “现在的女孩子活的很现实,不是真心的当心上当。”小马谦虚地点了点头。

    别人说的道理,你听进去了,却成了今后你炫耀的言辞,哪怕你也做不到。爱笑的女孩不会多难看,大学寻思要找的女孩,理想的女孩有妖娆的身段,有柔和的声线,有特殊的发香,前路铺满荆棘也会有深渊断壁,你想痴情追随的影子把你拉扯。自认的自卑,将成为别人自傲的资本。大学里将就的爱情层出不穷,性欲主宰了他们的理性,舌尖上的爱情啊。头顶不管闪电风雨她莞尔一笑足以驱散漫长黑夜。心里那个小魔鬼不会朝着既定的目标扼杀你的信心,是冲动是呆萌,不是做作与矫情。你恋眷她的身体,她多迷人。

后园结着酸味的枇杷。深红的果子像满挂在树的灯笼。沈老爷捋了捋灰白的仙人球似的胡须,“小马,你捎点回学校吧。”

“反正你舅公我不爱吃这玩意,两字儿-麻烦。”

枇杷垒成堆隐蔽在舒展的叶子中,害羞的没有丝毫回避,赶上结果季节何尝不是送人的最佳赠品呢。花期时的紫花苜蓿分外妖媚,可它是那么刁蛮。沈老爷喜爱不要他多管的植物,枇杷正符合他的心意,施肥杀虫全不要管,一边长去吧。自己的美色就自己努力展现,是金子放到哪都能发光。

    假期被纳入礼盒,永久的魅力抹不掉记忆的任何一块。哦!伊甸园的爱情因为破戒当做了隐隐作痛的陪伴。太阳没有违约,还是说好的日程。沈老爷目送小马登上了客车,他心里是忐忑的,理由简单,大人的一言一句在孩子面前都可视为《圣经》并被虚心的接受。他只爱喝点酒,仅此而已,说的那些“吉言”能否在小马心底涂上点色彩,不需要多赏心悦目,有过就行。还是那辆客车,仅仅是换了行驶的方向,串联起的是一个乡村和城镇多年的感情,人上人下,婴儿的新生会成了这辆客车今后的常客,而有的人却再也坐不上这辆车了只能远远张望或在天上看看。该等待小马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全新社会呢,也许一点都没改变。小马利索地抢到了一个靠窗户座位,竟还残留淡淡的粉黛香味,浮想中,之前的乘客定是位美丽的女子吧。他顺手从背包取出一副珍珠白耳塞,打开网易音乐,不由自主地指尖滑向了杰伦的那首《手写的从前》:路过的爱情都太年轻 你是我想要的 再回去的风景

心之所往,孤独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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