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忆起

呵，清明节了，无法言喻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或喜，或悲。也早就想写一些东西来缅怀甚至于祭奠一些快要淡出我记忆，情感的人和事了......
    昨天凌晨五点，六点分别发生了两次小地震，这本来没有什么，但人群的恐慌却是把我弄醒，而后，我并木有逃却是更睡不着了，可能正如下铺那个兄弟说的。即使地震很小，死不了，我们也应该逃，至少训练一下反应速度，为大地震准备。是的，何时起，我活到了这样不能自由睡觉，时时岌岌可危的环境了，然后,望着天花板，我的脑海全是我的六号村，都是我的同马大堤，都是那群陪了我二十年的亲人，朋友......
    若在六号小学，清明这样的节气，原子，吊儿，伟少他们应该早早策划好玩耍的项目了吧，犹记得那次我们去长江边的沙滩，脱了鞋子，卷起裤脚，便在那厘米深的清水追闹或者挖着岸上的沙子直到它冒出水，亦或是大家一起去掏鸟窝，然后在那个单亲的兄弟家里煮了一锅汤，大家一人一口喝完，唯一对不起磊哥的是他爸爸出去办事，我们吃完了他一个星期的干粮，不过，那个我喊不上名的宿松特产实在好吃。后来，磊哥远赴新疆当兵，不见便是七年，而现在，我在寝室想念着远方，紫珍跟李子先后踏青到了南京，耍的不错，三位大哥原子，伟少，吊儿默契的待在了自己住所，旭可谓双喜临门了，考取本科，找了个女朋友，至于熊猫跟小飞，不想吐槽，明知道我的思念还在不断的秀回家照，不过猫的文章真心让人感到暖，还有许多许多......
    清明节嘛，总不能只想着玩，去年此时我就在二郎的山上拜祭婆婆，说实话，现在让我最感伤的节日一个是清明，另一个就是国庆了，老早前就应该为我死去的大伯，奶奶写些什么，感觉随着时间他们的记忆会越发浅显，偶尔一睡醒想到他们脑海里会翻腾许多但却始终木有那样的毅力起床整理成文字。
    他们是在高一和高三的国庆前后彻底消失于我的世界，大伯走前的国庆，我回家看他，消瘦，蜡黄的脸，一脸的悲戚，高一的我多大呢？忘了，也不想去计较，但那时的我一看到大伯的样子泪腺就有些不属于我，彼时，他躺在竹椅上，空洞的眼眸望着天花板，身上裹在一层去年还是前年的旧棉戏，有些黑，是家里种的棉花制的，脚露在外面，没有穿棉袜，门开着，大厅好多人在剥雨后那又烂又脏棉桃并谈论着些什么，但这并不重要，至少对于一个垂死的人来说不重要，外面的路很泥泞，典型的江南的雨后，天很阴沉，比较闷，估计又要下雨，下完这场雨气温就要下降了吧。我问候过大厅的长辈们走进了大伯的房间，轻轻的喊了声大伯，没应，沉默半响，还是轻轻的喊了声。这时，大伯偏过头望了我一眼笑了下，不过我如何看那笑容都是那么的苦涩，然后，爷儿两聊了起来，大伯以前对我说的无非就是好好读书之类的，但这次开腔除了学习，还有些其他东西了，他知道我的肝跟他的一样，脆弱的很，他叫我千万要注意饮食，不能喝酒，不要吃辣，不能吃鲤鱼，不能......呵，真是一种讽刺，他的好侄儿到了四川这个全民吃辣，酒杯外交的地方，基本每天都在吃着喝着曾把大伯推向死亡的东西。说实话，我不喜欢酒，每一口酒都能让我想到大伯的死亡，每一口都是它的苦涩，我更不喜欢那种类似于宁波被老板娘他们灌醉后傻子般的感觉，不过那时我还有金姐、梦姐依靠，陪我在空调下放肆。但上次是为了什么，竟被室友蛊惑到跟一个女生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独自一个人去卫生间想那些能让我复杂让我哭的事呢？算了，作罢酒的话题，回到我大伯身上，叮嘱完我不能吃的东西，他微颤的起来，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挪着步子到了窗前，望着一副即将大雨倾盆的窗外，望着，望着.....然后静默的哭了，对，没有哭声就是静默，这点何其与我的父亲相似。国庆前的暑假某旁晚，我在外冲完凉，推门而入，看到父亲听着手机，静默的哭，嘴里絮叨着大伯得了肝癌。电话那头是我远在上海的二伯。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看到我那一直乐呵呵的父亲哭，有些静默却如刀样刺进了我的心窝绞了一番。
    大伯离开人世是在我返校的第一个周四早晨，那时我没有电话，晚上才得知这个消息，刚听闻这个消息我很淡定，却是比以往早上床睡觉，然后一晚上失眠。周五下午放学，背起书包我就往车站奔，两个小时候后天黑了，爸爸才到站头接到我，到大伯家，入目的白幡，后面是黑色的棺柩，我绕过棺木来到厨房吃饭，大妈跟她的姐妹们在厨房，大妈在生火，九江的那位阿姨给我盛了一碗饭，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端着碗沉默的吃着饭，大妈望了我一眼说了句，豪儿，上回见你大伯还是国庆吧。我弱弱的嗯了一声然后眼泪有些止不住了，但我木有哭出声，静默的哭好像成了男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那晚，泪水混合着的饭真心有些咸了，让我回忆起都忍不住呕吐。
    再一周，大伯出殡，那天清晨微冷，我当时写过一些琐碎的文字，不再过多描叙，不过至今记得周日归校，晚自习前的空档，整理桌子，不小心摔碎了那个我心爱的杯子，慌慌张张低头收拾却在手上划了一道痕，鼻子一酸，然后再也木有心思了，走出教室，在校门下坡的地方看到了嬉笑的几个女同学，他们跟我打招呼，我的眼睛却满是躲闪，实在不想在女生面前脆弱，快步，然后在桂树下碰到了伍子，一句话没有我就拉着他到了他租的房子，然后关门，肆意的哭了一个昏暗...
    哎，累了，不想再写了，至于奶奶还是留待以后怀念吧，最后，清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