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恶意刷票,恶意竞争,体现本次比赛公正性,组委会决定,投票转化为分数规则为:
1~20名,计入总分为50分;
21~50名,计入总分为49分;
51~100名,计入总分为48分;
101~150名,计入总分为47分;
151~200名,计入总分为46分;
201~250名,计入总分为45分;
251~300名,计入总分为44分;
301~350名,计入总分为43分;
351~400名,计入总分为42分;
401~450名,计入总分为41分;
451~500名,计入总分为40分;
500名~1000名,计入总分为39分;
1001名~2000名,计入总分为38分。
评委打分为50分制,与投票分数一起计入总分。
评委打分将在6月1日~6月5日进行,具体分数查询办法会在6月8日前后在群里及大赛专题页面告知大家。
投票截止时间:5月31日23点59分59秒,最后提醒大家这是一次征文比赛,投票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的作品扩散,让更多的人阅读,请大家不要为了排名而去刷票,征文的最终获奖,和作品质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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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事
作者:虢英奇   学校:湖南女子学院   阅读量:967
排行:949   票数:2

人间事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苏轼《赤壁赋》

     梦里过客笑眼望,望回廊,秋螽藏,人世短,人间长。

                                                           ——佚名

     (一):

      我有一个姨婆,寡居多年,与我外婆关系十分要好。我从前总是疑惑她们如此迥异的两个人怎么会亲密如斯。后来知道她们是从小的姐妹。我外婆的初中老师是姨婆的母亲,外婆很盼望姨婆来探她,每每见时,我总听到外婆亲昵地唤她,建屏。

      外婆姓覃,叫桂芬,是地主家的女儿,后来兴起斗地主,家里衰落得彻底,十七岁时嫁给我外公。外公姓陈,家中成分很好,是彻底的贫农,全家俱目不识丁。没念过书,且性格愚怒,好无事发火。记得曾经外婆语气很认真地对我母亲说过,若不是逼不得已,绝不嫁给我外公。母亲却笑笑,并不当真。

      本想写,外婆是个削瘦的女人。但思虑再三,犹觉不妥。有些词语,是经不起年龄的,比如,女人。于我印象中,“女人”总是美好而魅惑的。她们要么温婉如水、要么热情似火、要么优雅而智慧、要么灵动又邪媚。但不管怎样,她们总不能缺少光洁的皮肤和柔美的躯干。而我印象中的外婆,是一双深凹的眼、是削瘦无肉的双腿、是紧贴于耳际的短发。我无幸目睹她十七岁之前仍是大户小姐时青春光彩的模样,她的容颜被岁月一点一点啃食,一寸一寸流失在生活的罅隙里成为现在的模样。我无法将她称之为女人,她是一个所有的女性特质都被生活与酱醋茶洗净了的人。

      但建屏是女人,而且是个优雅的女人。她比我外婆小几岁,因注重保养且心性浪漫,故皮肤并不显得很松弛,反而白净柔软。她丈夫死得早,留给她一笔不小的财产。而她又无子女,故生活过得富足且寂寞。她待我母亲很好,如有血缘一般,只是不像母女,反而更近于年长的姐姐善待小妹。

      建屏是知识分子,在一所省重点高中教授语文。后来因嫌这职业太桎梏人心性索性辞了职,开始过起了漂旅生活。

      自我有记忆起,家中便经常会受到一些包裹和一些信。邮戳上标的地址年年有异,胶黄色信封里的信大多温情而琐碎。包裹里大多是几件毛衣抑或一些带有异国风情的乡物。因她单身一人,故常来我家过年。记得她冬日爱穿厚裤袜配上羊毛的裙子,优雅而端庄。她曾夸过我眉目清秀聪慧灵巧,恰巧我的小名叫灵。她给我送过一袋南亚的食物,夸我母亲会持家,亦夸她做的菜有故乡味。我大抵弄不清什么是故乡味,只看到她和我母亲都温情地笑。

      前年冬天,她寄来一条手织围巾和一封信。信上大意是,三亚的气温景色都很宜人,今年不回来过年了。给了新年祝福,并许诺三月回春时回来看我们。“灵子的面目美丽且干净,像湛蓝但不深的海,如同三亚,回来时我会送她三亚的草编帽子。”她信上这样写,那年我十五岁,第一次被人夸作像一汪浅海,心中甚是欢喜。

      三月的时候她并没有回来送我三亚的帽子,我们都以为她又辗转去了哪处新的胜地,可是直到七月暑胜她也没有回来。家中再未收到过她的信,手机也一直关机。母亲无法联系上她,着急得很。后经四处打听,联系到她的表哥,却被告知她已过世,就在三月。死于癌症,检查时已是晚期,无有救法。葬礼在异乡,分外冷清。武陵的房产被她表哥全数变卖,身外之物全赠他人,据说下葬前连她生前最是心宜的白玉镯子也被取下,流入浊世,死者已矣。父亲抱怨她竟未留一丁点财产给我们家。

      彼时外婆已病得难以下床,她得知这消息后哭得不能自持。踉跄地翻出去年冬天建屏寄来的信,大呼这竟是她的绝笔。母亲扶住外婆,小声安慰,却忍不住低首饮泣。我站在一旁,心中悲伤空洞,但双眼干涸,无有眼泪。只觉得这世上万事无常,充满无数善恶变数。儿时曾听家中老辈说起过一句话“今朝脱了鞋和袜,怎知明朝穿不穿。”年幼时不以为意,学舌般跟大人重复,而今再忆起此句,倒应了此景,恍然大悟,惊觉世人之聪颖,一语道破人生禅机。人生在世,诸行无常,你奈他何。生死之事,若真要淡哂置之,却也并非易事。人事变化,善恶相形。善的大多数被我们忽略掉了,而恶的则大多数被放大成了天灾地难,暗示自己此坎无法过去。哭天抢地,悲叹嚎啕。可只要人活着,就注定要向前走,被时间推挟着向前走,跟着生活流。没有哪一坎真正无法越过,大悲痛过后的明天,依然要平静过生活。人生除死无大事。

      家中自我有记忆起便有一个落了锁的红木箱子,里面无有杂物,装的全是建屏寄来的信。千篇一律的胶黄色,千篇一律的寂寞琐碎。她死后尸体被火化,焚烧为烬后从炉中扫出一点装进骨灰坛中。千万人死后都在此炉中焚化,骨灰混合在一起,究竟那一把白灰是不是她的也无从考证。而这一大箱的信,却是她来过这世界的生之凭证。她的字迹,她的思想,她的寂寞,她的生活。她曾在信上教我母亲保养皮肤,像她一样光洁白皙。也曾夸过我聪慧灵巧如汪浅海。前尘往事,通通尘封在这红木箱子里。她死后这二年,再无人以自然界中那些温柔而强大的物体比喻过我。我时常望着那红木箱子失神,总觉得有一天仍会收到一封来自海角的信。

 

(二):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我放下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恰好翻到那篇小学时学过却无甚印象的《秋天的怀念》。静坐在窗边掉了油漆的书桌上,窗外夜色浓厚,虫声稀薄如纸。旧文新观,却心内唏嘘。我不知她已病倒了那步田地。

      知她所得之病竟是绝症是四月中旬。她身体差,断断续续病着我是早几年就知道了的。但因自我有记忆起她便骨瘦如柴,加之父母丝毫未在我面前表露半分,故我虽知她生了病不是长寿的,但却从未往绝症上想。也不曾料想,生死竟是朝夕之事。

      四月中旬,我同往常一样放了月假回家。吃完晚饭后我同母亲一起散步。我试探地问她外婆的身体好些了没有,我鼓了好大的勇气才开口。因了我人性中的怯懦,我从小便惧怕生死之事,亦惧怕眼见人世疾苦。她沉默了一会儿,嗫嚅着开口“外婆这月没有去医院输血,她不肯再去。”我心内一沉,早知外婆的病是身体失去了造血功能,她不去医院定是抱了求死的心。我深吸一口气,眼泪忽然夺眶。天色渐暗,对死亡的恐惧如这夜色一般将我严密包围。我和母亲都不说话,沉默走了一路。母亲自然是比我更为无奈,她连劝外婆去医院的底气都没有,因为家里没钱,外婆也知道她的儿女皆无钱。

      我想给外婆打电话问问她,想去她家里看看她,想摸摸她的手陪她说说话,可我又非常害怕。害怕见到的是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外婆,害怕见到的是垂死的挣扎与不甘,最难以克服的是我心中对死亡的恐惧。我感到无可奈何,这是人性的弱点,我憎恨我,又同情我。

      我还是给她打了电话,她接电话时的语气是有气无力的高兴。我问她身体好些了没有,她已然抛却了所有成年人的骄矜与自卫,像个孩子一样气息孱弱地说:“外婆不好”。我已控制不住哭腔,向她承诺明日便去看她,匆匆挂了电话。

      彼时我已回到家中,坐在房间的床上,感到恐惧与无助。那种看到亲人奔赴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是武功盖世的大侠被点了穴道,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女人在自己面前被虐待致死。我不知是怎样的痛苦才让她绝望到连向小辈装一下安稳都不再愿意,她发颤的声音里透露出的是对生的绝望和对死的恐惧。这两种极端情绪日夜将她撕扯,将她灵魂里孩童般无助的部分通通展于人前。 因世上无人真知死为何物,故人皆惧怕。人惧怕未知。

      第二天中午,姑姑送我去了外婆家,母亲一大清早便去了那里照顾她。我到她家准备进她房间的时候看到母亲正伺候她方便,母亲叫我先到外面等一会儿。我应声答应,听到房中传出从肛门里排泄出液体的声音。昨天母亲已跟我说过她多日未进干食,排泄时每每都是血水。

      母亲把排泄物都清理好后唤我进房。我有些害怕迟疑,姑姑帮我撩起帘子让我进去。外婆躺在床上,四月的天脸上却冒着汗。她全身精瘦如一只骷髅,露在被子外的脚却肿得如婴儿般胖亮。她的眼睛深深凹进,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已失了生的精光无了生的气息。我走近她抓住她的手,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只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将手从我手中抽出,依然不看我,只用有气无力的声音似是安慰地对我说:“幺儿,莫哭,外婆都没哭你哭什么,外婆六十六岁了,是老死的。”她提到死时声音毫无起伏,只充斥了全然的冰冷的绝望。我头一次感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脑中是天旋地转的恐惧与无助。柴静说“死亡面前人除了忍受再无他法。”我克制住自己的哭声,怕外婆被这恐惧与无奈逼到崩溃。我站在她床边不知所措,难以克制住的焦躁与恐惧展露无遗。她大概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有些无力地叫我去上学。我内心复杂,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竟不知那是我们这一生最后一面。

      之后的日子我时常忆起站在她床前的那一刻钟,一句话也未说的我被我的懦弱控制得像一只牵线木偶。我不知道今后的人生将会发生哪些事情,哪些又会让我后悔,但不能改变的是这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遗憾。

      我一句话未说,逃也似地离开,却是最后一面。

      外婆去世前的一周连天地下着大雨。我不知道家里的消息也不敢询问,家里也没人告诉我怕耽误我学习。我害怕外婆会死在这样的雨天,夜夜失眠。我睡在寝室,怕打扰到别人休息。常常凌晨一两点仍睡不着,跑到后阳台对着坟堆痛哭失声。那几个夜晚带给我的恐惧与压抑比外婆的死更让我难忘,人心才是最骇人。我害怕死亡,害怕永远消失,害怕再无知觉,害怕这世上没有了我世人仍旧平静生活。我明白这皆是自苦,可我是愚人,仍旧难以自拔。

      外婆去世时我于巨痛中竟有解脱之感。我日日想着外婆那双毫无生气、空洞绝望的眼,想到她日日被死亡威胁恐吓便感到无助与惶惑。我很想知道濒临死亡之人的心理活动,但又懦弱得连死亡也不敢亲见。我看到外婆的尸体被包裹得严丝合缝地放在冰棺里,心中除了悲痛竟是松了一口气的侥幸。这就是人性,向善却又多丑恶。

      事后母亲对我说外婆死得很挣扎,眼睛往外凸着,嘴巴大张着,面目狰狞。我竟摆脱了往日的恐惧,笑了出来。“果然人最怕的只有两样,除了人本身,便是未知。”我想,其实死亡和睡眠是同一个道理。睡意来了,你强撑也撑不了多久,天定了的事,该睡就得睡。不管你身上仍有多少要事未完成,因你知仍有来日,故睡得安稳。死亡亦是同样道理,因你明白再无来日,故什么鸡毛蒜皮也成了天大的遗憾,所以死得挣扎。

      果然时间是一把最健美的扫把,不管是什么,慢慢的它也会为你扫平。建屏与外婆渐渐的被人淡了念想,我甚至已想不起建屏的声音与外婆身体尚好时的模样。这就是人间,人世短,人间长。

      这些以生为始的事情通通归结于死,它们都发生在这繁复人间。我无以用更准确的词语来冠以他名,只名曰:人间事。喜悲全由后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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